博山历史上的琉璃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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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历史上的琉璃作坊

2019/3/19

奇古老琉璃收藏网 / 张维用 00

博山历史上的琉璃作坊

    旧日博山现璃生产作坊有三种,大炉户和四炉户的规模较大,一般米珠炉往往是以家庭为单位来进行。     近百余年来,博山先后出现过的大炉作坊共约100多家。“根据其产品的不同,大炉作坊又分为水响货炉、“窑货炉”、杂货炉、料条炉、当当镯炉、玻璃炉、蓝货炉等七个行档。除水响货炉有合伙经营以外,大炉作坊-般都雇工人,只是多寡不一。
    水响货是水货和响货的合称,象麩缸(诱捕小鱼用)、琉璃水烟袋、糖水瓶(年节时盛儿童饮料用)等属水货;鼓挡、喇叭、抽筒(鱼缸换水用)等属响货。
    水响货,历史较长。解放后重新恢复生产的1 3家水响货炉大都创业于清代。其中象义泰炉就是创业于清代中期,已经营了四代,东盛炉也有100余年的历史。
    水响货炉的生产属小本经营,原料多用零星废料重新熔化,故不需很大本钱。每只炉有4人即可生产,3人吹制,1人看火。所以水响货炉多由4家合伙经营,每家出一人,都参加生产。其经营事宜或由其中1人担任,或大家共同管理。这种经营方式,在炉行中叫“做抱炉”。也有的是独资经营,则需雇工。
    水响货皆为小型产品,有的属于年节应景的玩具之类,故其生产的季节性很强,只有每年冬季至次年春节前后的3个多月是旺季,淡季的时间竞长达8个多月。正如早年炉行的一则谚语所说:“旺季辉辉煌煌, 谈季凄凄凉凉”,在这8个多月的淡季里,炉户们往往婴停火职业另诞生计。30年代以来,名水响货加多与济南、青岛等地的工厂联系,在使奉生产一些十消水瓶、小药瓶、浆精服、“瓜子瓶” 之类。北京各料货庄也为北京各药厂来博收购这些药瓶。其品种规格达二三十种。1949年至1951年,各水响货护还配合人民政府的拥军优属工作,生产各种各样的“光荣灯”。产品品种的增加,大大延长了生产的季节,避免了失业。
    生产铺丝用的玻璃丝和用古老的“滴”法生产围棋子都是用小型的坩埚熔料,故这两种产品也属水响货炉产品。
    料条炉专门生产供圆炉,米珠炉作原料的料条,也称“条炉”。料条的生产和使用始于清代中期。清来,博山有料条炉30家,炉40余座,可见当时圆炉米珠炉生产的兴盛。本世纪30年代初,有条炉15家,炉15座。及至抗战前夕有条炉27家。抗战期间炉业凋零,条炉仅余7家。到1951年, 条炉恢复生产者达13家,加上琉璃合作社的两只条炉,其年总产量比1936年提高50%。
    博山条炉所产料条历来都是以当地自用为主。清末时也曾成捆地运销于北京及各省。50年代还小量销于上海等地的钮扣厂。料条炉有2人即可生产,1 人熔化,1 人投条。有时护主负责熔化,雇人按条。也有1人身兼2任的情况。
    生产料条的工具很简单,有一根拔条棍,一把铁饼,几块宽约15厘米的长铁板,拔条棍的一-端有圆形泥球,叫作“棍头”。料熟后,双手握拔条柜,将招头伸入坩埚内取足料(约?市斤)用钳夹住料液拉出科头,甩在铁板上。待稍冷却,用钳据料条为1.2米左右的长度,捆成每40斤一捆,叫作“一铺”即可发卖。
    “客货炉”生产单色或套色的琉璃瓶、碗、盘、坛等。这些产品和容场所产陶瓷品的品种相类似,故早年称生产玩璃器皿的炉为“窑货炉”。杂货炉的产品则大体包括早明的鸦片烟灯罩和本世纪20年代后出现的煤油灯罪、灯壶、灯伞、马灯罪、汽灯罩等灯器以及展水瓶、雪花膏瓶等包装瓶类。因共产品繁杂,故称“杂货炉”。在早年,“客货炉”和杂货炉也是严格分开的,近年已在习惯上将二者合而为一了,共产品统称“器瓜类”或“秦货类”。据1952年的统计,该大类产品计有:文具20余个品种,日用品类10余个品种,花瓶、帽筒类7个品种,灯器类30余多品种,化妆品瓶类20余个品种。还可以根据顾主要求制模生产。
    窑货炉和杂货炉都是由8人进行生产,一人熔化,7人吹制,多属雇工。因为杂货炉的吹制技术比较容易掌握,所以30年代的德义恒、新明两家杂货炉户都大量招收徒弟,利用徒工为其生产。因为徒工不需支付工资,靠剥削徒工增加利润。
    早年的学徒有两种,一种是由师傅供给饮食,并为其添置部分衣服,学艺3年。第1年只作勤杂劳动。第2年起到炉边学艺,同时也要作勤杂劳动。3 年期满,第4年要给师傅无偿生产一年,叫作“报效”。4年以后才算“出徒”。这种徒弟叫“湿徒弟”。另一种师傅不供给饮食,从第一-年即开始学艺,也要干勤杂劳动,一旦学会技术即可出徒。这种叫作“干徒弟”。但博山琉璃的传统技术有许多还是在家庭内部由父兄传授于子弟而沿续下来的。
    本世纪初出现的玻璃炉户是专门生产平板玻璃的。它们的业主资金一般都较雄厚,往往拥有几只到一二十只土大炉。每炉配熔化工一人。另有吹玻璃匠则以4人为一组,2人取料,2人吹泡。这4人组成的小组能同时受雇于3家玻璃炉,在这家吹完赶紧再到另家去继续干。这一方面是当时炉行中掌握吹玻璃技术的工匠为数不多,另方面工匠们可增加收入。在240
    20年代,吹玻璃匠每吹究一缸料,每人可得工钱两吊左右。铄天最多能吹10,则每人可得工钱2元左右,这在当时炉行工匠中是较高的,但其体力的消耗也可想而知。另外每只玻璃炉还需配摊片工两名,他们也能同时给两家玻璃炉干活。
    当当镯炉,生产琉璃筒,因生产时用敲刀,发出响声,故名。早年有4家,其中3家于本世纪初停业,维持较长的祯元炉延续至1937年。解放后,1953年祯元炉主伊纪堂的徒弟股成吉与人台资成立同义炉恢复生产,后加入合作社。
    兰货炉即珐琅炉,一般分银质铜质两种,另有一种熔点较低的“瓷兰"可用作陶瓷彩绘的颜料。博山珐琅炉较早的“万原”“万义盛”创业于清道光年间,以后的同泰、景泰成、信成广较著名。
    圆炉作坊生产是采取-种自愿组合的形式进行的。每个圆炉作坊中的炉主,也就是提供厂房(炉棚)和炉的炉户被称为“炉掌柜”。一般是一只圆炉为一个作坊。炉主自己家的人一般有1至2人至多3人参加生产,多余的“炉口”出赁给别人来同炉生产。炉主除提供炉棚和炉外,还提供燃料、场地、简单的设施(浆盆、水缸等)、公用的工县(大钳、火棒等),还要供给用水和制浆的原料,并担负服务于生产的勤杂劳动(看火、掏炉灰、叫人等)。租赁炉口者每5天结算一次,向炉主交“炉口钱”或称“炭钱”。炉口钱的标准是根据每日煤耗、煤价,按生产人数均摊而稍高,一般占炉工每日产值的15%左右。这稍高出的部分全炉加到一起,大约相当于一个勤杂工的工资,算是炉主勤杂服务的报酬。有时炉主招收徒弟就是为了解决勤杂劳动的劳力问题。炉主如因身体不好等原因由他人代为看火,则免收看火者的炉口钱。这种只收炭钱的合伙生产,炉主从中获利不大,是一种典型的互助形式。炉主厂房的折旧和炉的修建费用都谈不到了。
    圆炉作坊中工匠们生产所用的原料(料条等)、小工具、坐位等均属自备,所产品亦由自己销售。个别由炉主代为销售的。
    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煤耗,降低成本,圆炉作坊的生产时间完全根据炉火的情况来决定。比如说,早晨5点左右,加主将炉火收拾到“白火”的程度,即打发孩子或徒弟迟个给工匠们下通知,称作“叫匠人”工匠们来到作坊,一口气要生产6~7个小时。中间若有火势减弱现象。则加添少量煤炭继续生产,称为“接火”。直待炉火彻底衰乏才停止生产。工匠们可以去出售产品或购买料条。炉主再添足煤炭,经五、六个小时又可“提火”生产。这算是一个工作周期,约12小时左右。所以圆炉作坊的工匠-.昼夜要进行两次生产,叫作“做两笼火”。生产旺季,工匠们难得随一个完整的觉,但这正是他们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因为还有“淡季”在威胁着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如婴在淡季继续生产,则要将产品以低于常价20%左右的价格实给料货商人。
    圆炉生产的产品复杂,工艺技术亦各不相同。很少有工匠能兼擅两种以上的产品制作技术。如果有,那就属能工巧匠了。单以圆炉杂货为例,其各种产品也都有自己-套特殊的工艺操作方法,但都不外“粘坯”法和“捻丝头”法两大类。粘坯法是取适当大小的料条一段,粘在“铁线”顶端入炉培化,做成一件产品。凡锢、料兽、烟壶坯、筷子、取火珠等皆以此法制做。捻丝头法是将料条的一端人护熔化,将培化部分制成一件产品,再继续熔化使用。凡扣子、戒面、宝石、料花、围棋子,兽眼等皆用此法。
    米珠炉户是琉璃作坊中规模最小的-种, 但其内部的生产组织形式亦有多种。第一种是较大的米珠炉户,有2至3只炉,共4至6人生产。其中一般有炉主家的1至2人参加生产,再雇用-位或二位“匠人”,还要招两个徒弟。匠人是领取工资的,其产品归炉主。徒弟则多为由炉主供给饮食的“没徒弟”。这样的炉户在整个米珠炉户中不过三几家,这些炉主及其家属往往都有高超的技术,其产品在料货庄中有信誉,而且和各料货庄的代理人都有较密切的交往。第二种情况是工匠自己家里有一只炉,或父子,或夫妻、或兄弟姊妹参加生产,不雇用外人,产品由自己销售。这样情况在米珠炉户中占绝大多数,是一种以家庭为单位的个体生产,米珠炉户接受料货庄订货太多,不能如期交货时,找人代做一一部分,叫作“做拨货”。代做者所应得工价则被截留。
    米珠生产的旺季一般在每年腊月至次年五月。其他时间都属淡季。米珠炉生产般是做一笼火,但每天工作的时间都是? 持续在12至13小时, 甚至更长。因为旺季只有半年,不得不如此不舍昼夜地工作。
    旧时琉璃作坊中的劳动条件是非常恶劣的。其进行生产的炉棚皆低矮狭小,烟尘蒸腾,往往面目黝黑而衣衫破烂。为维持体力,所有收入,惟重饮食。淡季一到,失业改行,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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